我的大学(33):New Beginning

这个博客许久不曾更新了。上回写文章时的我还在为自己本科的毕业设计而纠结,现在的我已经住进了能洗热水澡的研究生宿舍(有这么作对比的 吗?)。按说太长时间不写文章必然会手生,但幸好在这未曾更新博客的半年里还有毕业论文这一浩大的工程为我润笔,所以我现在的文笔一定……更加惨不忍睹 ——因而如果在阅读这篇文章的诸君有在阅读文章的过程中发现这篇文章当中的任何段落中的任何句子由于充满了重复且无意义的文字而使整个句子变得几乎难以阅 读但你却发现明明整个句子提取主干以后可以用非常简洁的一两句话表达清楚的话,那一定是毕业论文对我的锻(cuī)炼(cán),教会了我如何写没有人会 读的文章。

这一年来我常常会觉得,大四以前发生的事情好像都已如上辈子那般遥远。当初的我曾在背包里放着一本谭浩强的《C程序设计》,满怀着憧憬与希望来到交 大,一本正经地参加学生组织和社团的招新面试,混入各个学院的迎新晚会看节目,穿着正装参加辩论赛然后两次惨败给同一个队伍,与朋友们在鸡公煲聚餐然后因 为菜点得太多只好打电话求援,接待某师兄和某大哥来交大游玩结果是我们把他们带到吉姆利得喝着畅饮玩了一下午的三国杀,紧接着又跑去自习教室通宵继续三国 杀……还有赶学院里那各种面向答辩的大作业的时光,参加stolon、hyll、这支队伍这三个为做项目而生的队伍的经历——这些队伍好像没有一个名字是 正常的。从这些经历中我收获了许多,比如Linux是怎么玩的,网站是怎么做的,还有用Java写网页是多么麻烦,Kinect的体感识别有多么不靠谱, 在C++的构造函数里胡乱放东西会多么蛋疼,以及小组合作的分工问题有多么纠结——所以比较正确的做法是,把所有的编程工作都交给雷哥。(Trust me. It’s been tested.)

我一直不知道我该算作理想主义还是近视(好吧,我确实近视 = =),直到大四我才开始真正思考起毕业后的出路。我一直不太能认同某些人对技术本身没有热情却积极准备出国的行为,然而从来没有思考过出国这件事的我后来 竟还是在一根又一根稻草落下后忽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甚至还花了十来张毛爷爷报名了一次托福考试——只是后来真去参加托福考试的时候我已经确认直研了,因 此参加这次前一天晚上我才知道有哪些题型的考试的唯一作用就是鄙视了俞教主。

毕业前曾经在一次和昆仑聊天时,昆仑提到他读到一个人的日志,发现那个人大学期间参加的活动和做过的事,似乎都在切实地发掘和锻炼着自己的能力(相 比起某些存在的唯一意义似乎只是交朋友的社团和学生组织,嗯,这句是我加的),让他一方面感到惭愧,一方面也感到鼓舞;我也提到,现在的中国社会中许多人 心中“成功”的定义似乎只是有钱,而我更相信这样一句话:“Success is best measured by how far you’ve come with the talents you’ve been given.”(据说出自一本叫A Father’s Book of Wisdom的书)

然而对于人类来说,了解自己似乎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我还不能明确我的talents究竟有哪些。我不知道学术和工业哪条道路更适合我。我曾经尝 试过在微软实习,而学院在本科四年所教导的东西,在我看来,也是较偏向于工业领域的;于是我决定再尝试读研——一方面探索自己对于学术生涯的兴趣,另一方 面则是真心觉得自己懂的东西还是太少,我想要学习更多的东西,更确切地说,我想要学习更多自己真的感兴趣的东西。

所以大四这一年我生活的主旋律忽然从在寝室睡觉和在课堂上看闲书转变成了在实验室看论文和……在寝室睡觉。这一年来我越来越觉得有一种与我习惯的思 维方式所不同的,或许我可以把它称为“科学思维”的思维方式存在。我对这样一个可能根本是自己意淫出来的概念也只有一个抽象得“不可说”的理解,但同人于 野的博客中提到的许多学术著作,或者阿西莫夫的笔下虚构的神奇的心理史学,可以算作这方面的例子。我相信这种思维不止可以用来研究专业领域,还有许多我们 尚未真正理解而只依靠经验和“常识”来认识的事物可以依靠这种思维来提出革命性的思路。但我对这种思维却也不曾得窥门径,这也是我最近一直没有更新博客的 原因之一,我忽然觉得我对很多事物的理解的方式可能还太幼稚(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是我忽然发现WordPress好丑)。

后来我们便在被雷哥誉为“毫无insight”的校长演讲中毕业了。毕业典礼的那天,巧遇昆仑、西瓜和zmc,于是在一起拍了一张合影;后来西瓜又翻出了四年前我们刚来到上海时在复旦门口的合影——把这两张合影放在一起对比着来看,似乎没变的只有光速和我的姿势。

哦,不对,不变的或许还有马书记每年开学时教导新生们要负责任的演讲。其实对我来说,本科毕业期间的岁月和研究生新学期开学的生活称得上无缝衔接, 几乎没有多大的区别——值得一提的区别或许只有寝室多了可以洗热水澡的地方,以及每天早上和晚上可以看到网上直播的软院研究生会的主要工作——在微博上煲 鸡汤。也许目前为止我重回交大读研究生最大的收获就是由于终于通过了一次交大的英语水平考试,而终于不用再背负英语一辈子没水平的恶名了(虽然这个研究生 的水平考与本科时的那款解谜游戏其实不可相提并论)。

太长时间没有写文章,忽然起念也只能作出这样的一篇滞涩的文字出来。也许最后还是该用一个稍微文艺一点的段落来结尾。十一长假本来有出去玩一玩的打 算,但念及祖国的人口,这一打算就落入了犹豫的沼泽。也许我明天就会忽然决定去苏州转上一圈,但也许我骑车骑到学校门口便改变了想法,不过那时我一定会模 仿王徽之的做法,装酷似地看着天上的云,慢条斯理地说:“乘兴而来,兴尽而返,何必到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