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thor Archives: 梦里醉逍遥

末日随想

(服务器北狩还没有归啊没有归,只好手动把文章再发表到校内这里了。)

今天中午去学生服务中心拿了快递出门取车,就在打开车锁那一刻我一个回眸,便看见一辆蓝色的大货车直直地向我驶来。我目睹这辆庞然大物的时候它距我不足两米,紧接着它便在距我不足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其时不过瞬息,以至于我的心脏只来得及做出一次紧张的跃动。性命未丢,余悸犹存,于是乎自然又开始想入非非。

自诩万物之统治者的人类,所恃的不过是这不堪一击的脆弱生命。白发枯颜的老者固然可以说自己乃是行将就木,年富力强或朝气蓬勃之辈又何尝不是悬空而立?当地动山摇之时,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巨浪,再高大再富丽的建筑也不过是为这股凄凉的无力感添加一例反衬。这是否会让你想起刘慈欣在《三体3:死神永生》中的那句轻描淡写:“给我一块二向箔,清理用。”

汶川地震的时候,我曾经写过一首词,最后两句是“撼动大地君何苦,苍生何辜?”现在想想,那时候写下这几句的我一定很天真吧( = =||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也许这世间百态,都只是一局上帝的游戏罢了。就像《阿房宫赋》里的描述:“鼎铛玉石,金块珠砾,弃掷逦迤。秦人视之,亦不甚惜”。又好像我们对待自己电脑上的各类文件,一念之动,便可以成G成G地删除。对于上帝来说,“苍生何辜”又干他毛事?

然而毕竟说来,虽然对于整个世界,我们不过是浮寄般的存在,“暂见忽终”而已;但是对于我们自己来说,这份易碎的生命却又是全部意义的所在。倘若无以超越不可知的迷雾,到达般若波罗蜜多之境界,我们也只能落得在这堪不破的红尘梦里自在逍遥。如此之想念,似是阿Q,但是人类其实不都是阿Q式的存在吗,或多或少,五十百步。

9级地震,海啸,福岛核电站危机,最近这些接连而来的噩耗让早已不会思考的民众变得更加不知所措。当然,自负还有些思考能力的我面对这些灾难也并非无动于衷,只是相比起那些穿白色衣服抢盐买的同胞,我选择了一个无疑更好的办法——修自行车。等到哪天辐射尘埃远渡而来,便可以直接骑上这辆自行车跑到天山上去(为什么是天山?请参见《垚言惑众·释名篇》)。

倘若有一天2012真的到来,这个惶惶的世界又将会是怎样一幅图景?倘若那一天世界末日没有降临,后世之人又将如何看待这个时代?无论哪一问,答案似乎都难逃凄凉二字。

垚言惑众·吾国与吾民

作者按:垚言惑众是本人胡思乱想、绝不正经的一系列文章,上一篇“释名篇”便是一个典型。本来我计划中的下一篇文章是“释名篇续”,进一步阐释上一篇未完成的重大研究,但是由于一个尚未解决的技术问题,不得不暂且搁置。这一篇脱胎自本人旧作,原为校内网上发布的一系列状态,后来曾在别人的提议下像论语一样整理成文。如今将原文重新整理,加入了少量后来新发布的东西(可惜很多一时半会无法找到),作成此篇,取名“吾国与吾民”。其中0-12为本人原作,13-16则为他人创意。

0,其实中国人早在古代的时候就知道将会出现计算机这种东西,“神机妙算”一词便是证据。

1,其实中国人早在古代就意识到水货往往比行货还要好了,“上善若水”一词便是证据。

2,其实古代的中国人很喜欢玩无双系列游戏和魔法门系列游戏,“不二法门”这个词语便是证据。

3,其实古代的中国人就预测到阿诺·施瓦辛格会火了,“一诺千金”这个词语便是证据。

4,其实古代的中国人就已经有了并行处理器的构思,“并行不悖”一词便是证据。

5,其实古代的中国人就已经意识到中美关系不会太好,“美中不足”一词便是证据。

6,其实古代的中国人就已经开始推崇意识流了,“万事如意”一词便是证据。

7,其实古代的中国人已经预言了电信与联通必将合一,“一网打尽”一次便是证据。

8,其实古代的中国人就已经发现微波了,他们称之为“凌波微步”。

9,其实古代的中国人已经开始研究模比乌斯环了,“模棱两可”一词便是证据。

10,其实早在古代的中国就已经有很成功的减肥方法了,“听得到一声去也,松了金钏;遥望见十里长亭,减了玉肌”便是证据。
11,其实古代的中国人就知道胡斌说他车速开70码去看电影是假的,“胡言乱语”一词便是证据(创作于70码事件发生之后)。

12,其实古代的中国人就知道杭州之地开满了KFC,“直把杭州作汴州”一句便是证据(注:KFC,俗称开封菜)。

13,其实中国人早在古代就意识到人类的心脏机能在一步步退化了,“人心不古”这个词语便是证据。

14,其实中国人早在古代就意识到水货往往在深山等不发达地区(通俗来讲就是山寨?)流行最广,“高山流水”这个词语便是证据。

15,其实古代的中国人很喜欢玩文明系列游戏和鬼武者系列游戏,“文韬武略”这个词语便是证据。

16,其实古代的中国人就已经开始推崇空手道了,“空手套白狼”一词便是证据。

PS:我对天发誓我不说正经话。

Resume Game

像任何一篇感慨时光飞逝的文章一样,我要感慨下这个一倏忽便消失在无法恢复的回收站里的寒假。交大的寒假可不像它的电费一样可以在你余额所剩不多的时候给你发短信提醒充值,这实在是遗憾。

虽然寒假还没有正式结束,但是明天我就返回上海了,所以我想,如果要给这个假期做些总结的话,没有比现在更合适的时间了。

还记得当初上小学和中学的时候,每次放寒假或者暑假还都有所谓的寒/暑假作业,以便于当你开学的时候总结你在寒/暑假期间做过什么的时候不会说“没什么特 别的,只是实地考察了一下长江流域的各类菜系”、“啊,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思考‘人生的意义’”或者“我用了四个星期的时间研究P和NP问题,我觉得我找 到了一个突破点”这类的东西。不过,实际上你往往还是可以花21天做思考,或是用三个星期突破世界难题,或者考察3/4个长江流域的,因为大多数人都是在 最后1/4的时间把它完成的。如果你特别走运可以在网上找到一份答案,那么你只需要给考虑你的抄写速度有多快了。

以上一段属于跑题,或者耍赖一些可以叫它引子,甚至叫它“作者触景生情引发的一段可以引发读者共鸣的生动、形象的回忆”,我这里把它们列出来,万一一不小 心这篇文章入选中学语文课本或者语文试卷的话读者可以据此分析本文第三段——前提是那时这篇文章没有包含或者偷偷地包含“有删节”三个字。好吧又胡扯了, 那就用这句话当作一句过渡句,让我们回归正题,为本人的寒假算总账(这句话是不是有些自我指涉的趣味)。

本寒假的一开始我曾花了一段时间饶有兴致地研究python的某个库(我不知道python里这个该叫什么,姑且称之为“库”)——pygame,直到某 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那一天的具体情况,根据我后来的回忆以及考证,是这样的:那天是西历二零一一年一月廿九日,旧历庚寅年十二月廿六日。因为那天下午有 事,我起得比较早,大概12点钟就起床了(了解我的人知道,这真的很早)。当时我先在SNS上看到了有关钱云会摄像手表的消息,还发了一句感叹,接着是阅 读Google Reader,然后是看视频。期间记不清什么时候我因为口渴去倒了一杯开水(约400毫升),因为水太热没有立马饮用而放在桌子上,又因为屋里太暖和就没 给杯子盖盖子。于是当我双臂搭在椅子臂上看完某视频后打算去操作键盘的时候,悲剧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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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词]自嘲

寒假将尽,又逢佳期,本西国金风玉露相逢之日,天下不羡神仙之徒佳会之机。然年年此时,皆与本人无涉,是故唯目送归鸿,心游泰玄,静坐乎穹庐之下,俯伏作悲咏之调耳。有感于吾之廿载岁月,作自嘲一首,请笑于大方。

自诩隆中客,弹指弃半生。
当年凌烟志,南柯一卧空。
孤鸿悲有尽,江月照无穷。
游生若浮寄,梦转见忽终。

当初构思另有一版,区别在于第三联,一并录入:

自诩隆中客,弹指弃半生。
当年凌烟志,南柯一卧空。
殷忧启悲赋,暖烟锈寒锋。
游生若浮寄,梦转见忽终。

小人坦荡荡,君子常戚戚

昨天在李承鹏的博客上看到这样一则故事,令我印象深刻:

前天我终于回到成都,差点跟司机打起来。因为我好容易上了车那司机嫌我家太近,让我下车,我不下车,他就指指点点还骂了我一句“你娃批事情多”(批,在四 川话里指B或逼)。我抓住他的腕子说了一句“我撇断它,不信你去问相扑手玄武”。他吃疼,但边开还边说拉我太亏了,最近规费又涨了。我很想投诉他,后来想 算了,到家门口时,表上是六十多块,我给他一百。不是因为我想装大度,因为在车上他在手机里跟应该是他女人的说:回不了家吃饭,今天还没拉够规费。下车 时,我俩互相道歉,他说他想开一个面馆子,这样可以少跟师兄们打些麻将尽在输钱,也可以经常跟家人在一起。

李承鹏《每个人有一个回不去的家乡》

今天我家回老家访亲复归的路上,因为堵车不得不绕道而行,然而绕道的路口却被农民们的摊位占得无处容车,于是家父告诉一旁的某位老汉把他的几袋苹果往一边 挪一挪,然后一边慢慢转弯一边告诉那位老汉看着些自己的苹果。但不知道那位老汉怎么想的,直到车轮轧到了苹果才知道叫停,然后一边焦急地抱怨(这个心情是 我的臆测)一边把自己的苹果拿出来挪到一边,然后还让我们看看他那被轧烂的苹果(从我的角度来看,大概也就轧烂了一袋里的一个)。我最初的推断是他故意不 挪动苹果让我们轧到然后逼我们买下,但是我猜想出来的这个故事的后半段并没有发生,我们的车上路了。农村小路上沙尘滚滚,车中的我还在想着刚才的故事,它 的后半段没有发生也许只是还没来得及发生,但事实是我根本就不能说明前半段曾经发生过。对人类来说,忽略许多问题才能让自己过得自在、潇洒,但一旦想多了 就会背上一份避无可避的愧疚——尽管我们的做法毫无错误。尸位素餐者或沐猴而冠者可以活得坦荡荡,却偏偏是本应问心无愧的人过得常戚戚。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虽然常有针对官方的群体事件的发生,但这个社会上更多的其实是屁民对掐,包括以往发生在上海的电动车看管员和电动车车主因为停电动车收 费的对砍,其实都是屁民间的互相为难造成。很多人说,群体事件多发,危矣。但这些屁民和官方对峙的群体事件,屁民们需要的只不过是正义和权益而已,从来不 是公正和权力,屁民们只是觉得,以前你吃肉,我们吃骨头,我们已经满足,但现在怎么连骨头都不剩了呢。那当然,主人养狗了嘛。

但是,真的当掉下一些骨渣来,又变成了屁民互掐。

韩寒《他人的生活》

但这并不全是p民们的过错。把这归结为社会的病态,与国家的病态,并不是我在逃避责任,只是坚信这个世界本不应如此的一个执念。

我的大学(18):三段击

给日志取这么一个题目实在是因为笔者才疏学浅,想不出来什么好词能表示“混过了三个学期”这么层意思,于是就借来这么一个古代火枪战法的名字。虽然 搞不清楚它的发明者到底是明朝的沐英,日本的织田信长,还是普鲁士的腓特烈二世,但可以相信它威力非凡。三段击的每一段都是一排火枪的齐射,如果将这放在 大学的故事里做比喻的话,那么这些火枪里还有个别BT的家伙可以连射,譬如一把叫高数的,和一把叫大物的,等等。如此一来,在大学混上那么三学期的感觉还 真有点像置身长筱的赤备骑士。

从目前出分的科目来看,这学期的成绩还算不错。对我来说,这样的成绩已经很满意,虽然有时候我会想,也许我还没尽力。但自从在第一学期结束的时刻顿悟绩点 乃是浮云的真理后,我已经丧失了说服自己拼死搏杀的论据。有些学科上课每次都要迟到,有些学科一学期只去过三次(而且它的名字不叫形势与政策),还能拿到 一个不错的分数,我又何必画蛇添足?更何况许多学科存在的意义只是那场考试而已。我们究竟要花费人生的多少个十年去学习考试,这个话题太沉重,在此还是一 笔带过吧。

回到我思考能够表示“混过了三个学期”的词语,我竟然联想到了划酒拳——这门技艺是我数年前在《武林群侠传》这款游戏中学来的——其中关于数字“三”的那 个词语叫做“三桃园”。我们总说德高望重的老师“桃李满园”,所以虽说在交大里我未曾目睹过桃花(也可能是见过但我不认识),但就这个引申的意思来说形容 也还合适;但是“三桃园”这个词语的真正来源应该是刘关张的“桃园三结义”,这就难免想起当初刚刚保送还没有步入大学的颓废日子,我和三位好友共同创建了 名唤水果家族的江湖神秘势力,并操控了保送生联谊会这一庞大组织的实际大权的那个侠义传奇。这种交情有些类似“桃园结义”,但是我们的人手比刘备的兄弟会 多了一个。虽说我们四人在交大的只有三个,但是看在数日前大哥专门从同济跑来看我们这件事上,还是不用这个名字做标题为好。

另一个不用“三桃园”做标题的原因,是让人不免想起刘禹锡《再游玄都观》里“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的诗句,如此一联想,用“桃园”形容交大似 有讥讽之嫌,于是不得不担忧哪天落得个和那个叫徐冠卿的翰林院庶吉士一般的下场。算了吧,上一句是胡扯,真正的原因是身在交大,桃花缘浅,尤其是数日前大 哥专程从同济跑来,打着给我和二哥过生日的旗号来交大晒妹子一事之后,顿时感觉压力就像剥开的橘子皮一样从四面八方向我合拢而来,一边从八方六合向我进 军,一面高呼:“投降吧!你已经被包围了!”记得几年前我很喜欢说一句话,那句话是由莎士比亚的《约翰王》中台词翻译而来:“全世界尽管三面来袭,我们会 给它一个迎头痛击。”但等到恶魔站在了你的身边,你才会发现豪言壮语只是用来吞咽的,你能做的事情只有“顾左右而言他”。

在写下现在这一段的时候,我终于意识到我跑题了。我写博文的时候经常跑题,当初“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岁月里我曾在某个下雪天写过一首诗:“冰凝小河白沙 丘,云失黄雪月怀柔。孤坐不觉两鬓忧,随手拈来尽是愁。”其中的“白沙”、“黄雪”两句分别是形容白天和夜晚的雪景,“两鬓忧”则是指覆雪的鬓发,恰如伍 子胥之白头,于是“随手拈来”的是雪也是愁。而如今上海的雪虽然停了,但许许多多的想法(或是废话)依旧萦绕在我的身边,写文章的时候随手一拈,惊觉时便 已离题万丈。想起初中的时候语文老师教我们作文的时候曾告诫我们说:不要轻易尝试议论文,现在我们班里的同学没有一个能写议论文的。然后,不知道是什么原 因(也许是看到当时我不屑的目光),她又特意加了一句:李垚也不能写。现在想来,这个告诫还真是对的。

有趣的是,我诉说我跑题的那些事儿本身也是跑题的事儿,不知道这算不算自我指涉。这又让我想起王小峰的博文里说的“历史是在跑题中前进”的言论,其实,我 们的人生都是在跑题中前进。就像前文中提到的盛极一时的水果家族,如果追溯它的起源,可以追溯到我和大哥在谈论我们极其相似的网络ID时我那一句:“我是 iPod,你是iOrange。”后来的那段扑朔迷离的传奇都是从这一句话跑题而来,以至于连我们几个当事人自己,在日后也无法理清这一事情前后因果的完 整脉络。好一片混沌呵!这又让我想起最近在读的一本书,不过鉴于和本文的标题无关,还是先不提了吧。

闲话休提,言归正传。在西历2011年1月20日的下午,我在考完大学第三学期的最后一门考试之后,便扑通一声落入了一种充满解脱感的碧渊中,浑身也充满 了一种想要掀起狂欢之波澜的欲望,于是便有了我在大学第三学期的第一次通宵。细数我在大学的通宵经历,第一学期是在国庆期间为了三国杀而通宵,还夹带着做 了几道数学题(记不清是高数还是线代)、写了几行代码;第二学期则是因为世界杯,还夹带着准备期末考试,看完世界杯总决赛还带着同学去转了世博园;第三学 期便是这次了。通宵自习室里满目笔记本,一团糟,与之相比,想要总结我这一夜做了什么却异常简单,看了一部叫《死亡飞车》的电影,玩了几小时叫《中世纪 2:全面战争》游戏,又看了几小时的书——即我在上一段中提到的那本书,然后异常难得地吃了顿早餐,迎着阔别已久的黎明回寝高卧去了。在这次通宵期间还注 意到前方一对情侣,先是一起研究《愤怒的小鸟》,又在一起看《House M.D.》,回想起数电考完后校内上流传的那个交大式浪漫悲剧,再回想起我在水果家族中的二哥和二嫂,不禁感叹这个神奇的交大特色(抑或大学特色?)。

虽然20号已经考完,却在24号才能够踏上回家的征程。宿舍楼里剩余的人越来越少,渐渐地他们连一局dotA的人手都凑不起来。而今门外的走道上万籁俱 寂,饿了么网站上是满屏休息的饭店,昆仑想寻觅点吃的家伙却打遍电话无寻处,而我中午点的外卖竟然是用自行车送来的(我不知道那家饭店是不是一直用自行车 送的)。外面的天色始终阴暗着,寒风瑟瑟。难得出寝室去图书馆借几本书来,却正好赶上了借书处的下班时间,使得我和借书处的阿姨们在图书馆门口擦肩而过, 回寝室的路上又在一个急转弯处握断了自行车上仅存的一个刹车。宿舍里为了为装空调做准备要在寒假改装线路,我桌面上堆砌成山的事物如何对付或许将成为我在 23号的主要工作。

唉,一不跑题这文章反倒成为了沉闷无比的流水帐,尤其是这深居简出的日子更是乏善可陈,记述我一整天看电影或看书的文字恐怕还不如我在急转弯握断刹车那一 刹那的精彩,实在是可用说书人“有话则长,无话则短”的一句直接带过。但是作为第三学期的结束,和大二寒假的伊始,总觉得应该像一个特殊的节日一般,做一 篇文章来纪念。但是2011年1月20日,这个在这一刻意义非凡的时间,在未来的某一天被提及,我或许只会茫然无所知。就像你一生中经历过的无数重要的路 人甲和无数令你兴奋的小事,最终落入青苔深深的记忆里,直到有一天你的移动硬盘或许会坏掉,那时候你发现其实你一无所有。不妨借用张大春的《城邦暴力团》 中提到的一则叫“崩即崩耳”的掌故,道是,崩即崩耳,何足挂齿哉?

垚言惑众·释名篇

昨天晚上与某位小朋友通过短信扯淡,对面忽道自己命中属木,恰克我名中三土,于是寻思反击之词,不由得想到河图中的五行方位。然而按说我如今身处上 海,乃神州之东南,道是“东方甲乙木”,“南方丙丁火”,这一木一火之于土,恰是一克一生,这道作何是解?于是不得不转问八卦阵,寻思我是来上海求学,于 是便问后天八卦阵,那东南乃是巽位,巽属木,乃克土之象。是故感慨盖吾之悲剧也。但是转念一想,吾名含三土,单以木克土而论,未免太过草率,就算一木克一 土,我还有二土可以生两金,倘以一金拿来克木,还能余下一金做零花钱。但是倘若我拿一土来生金克木,那么被木克下的一土又是什么情况呢?这就感觉会陷入电 磁相荡,或是“疾飞之镞,有不行不止之时”的头痛境地。那么我的名字究竟该怎么释呢?

既然“土”字让人想不通,就换个角度来思考,想这“三”数。三在汉语里有时是实数,有时却又是虚指。“垚”字中含的“三”数,便是虚指,故有“积土成山” 之意,字典以“山高”释之。但是这个“三”数难道不能同时又是实数吗?于是难免想到天、地、人三才。若说这“三才”,恰是中国文化对世界认识的一个基础概 念,而这三才各赋以阴、阳二爻,就会出现二的三次方种形态,即八卦也。若说这“垚”的“三”数从此而来或许有些牵强附会,但是再思考“垚”和“爻”恰巧同 音,这就不得不怀疑“垚”字也许确实暗藏有一个八卦的谜题。

垚者,山高也。八卦里表示山的是艮卦,但是这又是什么含义呢?据说当年辛弃疾曾经卜卦自己的前程,得了一个离卦,在后天八卦阵中方位是南,于是决意南归。 那么我这一个艮卦难道是说该去大东北吗?或者因为它是我的名字中的,应该按先天八卦阵去大西北?正当思维陷入如斯困境的时候,突然想到曾据堂兄说按家谱之 记载我们乃是“天”字辈的,乾者,天也,天恰是八卦中的乾卦。吾名中既藏着艮卦,又藏着乾卦,如果把这二者相加,那么说也许谜底并非伏羲八卦或是文王八 卦,而是周易六十四卦!周易之名有三层意思,简易,变易以及不易,这“三”数又一次和“垚”里的“三”数相印证。

但是这乾卦和艮卦又该怎么相加呢?乾和艮谁是内卦?谁是外卦呢?如果乾做内卦可得到山天大畜,但如果艮作内卦那就成了天山遯。如果从艮卦藏在我名字里,而 乾卦藏在名字的更深处来看,乾应当是内卦,但是无论如何“天”这个字对我来说都太陌生了,若说“天”是比“垚”更深的我的本质,那对我来说实在有点难以接 受,更别提把它当作内卦。更何况,既是“天”即乾是内卦,那么山天大畜这一卦又意味着什么?或者拿艮做内卦,那么天山遯又意味着什么呢?这里如果把象辞、 彖辞拿出来研究一番,再一爻一爻地去解释那些初六或上九之辞,实在太过纠结,不妨再换一个角度来看——山天大畜为什么叫做山天大畜?天山遯为什么叫做天山 遯?为什么不叫艮乾大畜,或者乾艮遯?乾卦加乾卦名字叫乾为天,但是为什么乾卦加艮卦却成了山天大畜或者天山遯?乾字和艮字去哪儿了呢?也就是说古人将六 十四卦的名字这样称呼还有着一个目的,为此他们想让我们读到的信息不是艮乾大畜或乾艮遯,而是山天大畜和天山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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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奔三的边上

从新年开始一哭二闹的移动硬盘终于在1月12日上吊了,当初借来舍友的连接线后曾以为故事有了一个完美的结局,但事实还是抢在我弱冠之前的最后时刻告诉我,我还太年轻。由于1月13日是我的20岁生日,学校也颇给面子地在考试周第一周为我把考试从周一安排到周四,免得让我把对各类学科的骂街带到奔三的岁月里。当初我们在19岁才敢自称奔二的人,如今到了20岁生日就跃迁似的奔三了,我们对时间之魔力的恐惧都在潜意识中不断加深。哈利波特快要迎来和伏地魔的最终对决了,我们也在大学里混了一年半载了,也大了,也二了。

本来是一篇关于我生日的文章,但是写下“写在奔三的边上”这么一个开头,就情不自禁地感慨起来。其实我本来想好的题目是“写在弱冠之年”,但是现在写题目似乎有这么个流行趋势,把文章名字写得和某位前辈的作品名字相似,可以表达向这位前辈致敬的意思。如是我闻,梁文道如是说,村上春树如是说。于是当我想到“写在奔三的边上”这么个题目有着向钱钟书大神致敬的含义之后,就不忍再把它舍弃了。

站在一个新阶段的边上,理当展望一下未来,然而悲哀的是我是一个近视的人,而且现在戴的这副眼镜也明显度数不足了,是故纵使没有浮云遮望眼,也难来个高瞻远瞩的坚持什么什么一百年不动摇的伟大构想。码海无涯,书山有径,烟波浩渺颜如玉,除了这些,我还有什么追求呢?想到这里,难免又想起我那1T移动硬盘里的游戏们、电影们、音乐们、书籍们、软件们、素材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切都成空。这种体会难免再让人感慨一番。其实玩弄电脑很能体会到世界的哲理,写过代码的必然都理解“凡所有相,皆是虚妄”的道理,玩过图的匹配算法的也许还能见识到“一花一世界”的神奇,最重要的是“万法皆空”,真实的只有那些数字电路里的那些逻辑,“因果不空”。

更进一步的体会是,弱冠的这个我,和奔三的这个我,现在的我,以及没有弱冠的我,没有奔三的我,过去的我,哪个又是我?古代的哲人告诉我们,一只脚不可能踏入同一条河两次,其实根本就不会有同一只脚吧!每时每刻,我们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变,究竟哪个是我?二十岁的究竟是谁?思及此处,还是打住为妙,免得落得个欧阳峰的下场。无论想得多么开,也摆脱不了对人生的执念。不历人间的烟火,如何能够悟道?其实,执迷不悟,又何尝不可?

我了个去,这篇文章就这么扯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结尾的境地。既然“剪不断,理还乱”,不妨“快刀斩乱麻”。二十岁,祝我生日快乐。

The Beginning of 2011

本文继续采用双语写作,看过我上一篇文章的同学们,你们懂的。

新年新气象,本人的移动硬盘成功挂掉,当然如果乐观一点来看,还没有排除其实挂掉的是移动硬盘的供电线或者USB线的可能,所以可以说现在这是一块薛定谔的移动硬盘。

2011年见到的第一个人是雷哥,第一个QQ聊天的人是橘子,第一个电话是12:00多迷迷糊糊接的老妈的电话,第一次起床是12:50,第一次吃饭是叫的辣婆婆骨汤麻辣烫的外卖,用的是从欣哥那儿借的2011年第一笔债务,第一个打开的编程软件是Python 2.7 IDLE,第一首听的音乐来自Kevin kern(曲目已不可考),第一本读完的书是司马辽太郎的《新选组血风录》,第一个玩的游戏……我了个去,2011年到现在还没玩过游戏。

新年该给自己的网站改变一下,以示“革新”,虽然是换汤不换药,但却契合了中国特色。献上截图一张,附于文末。各位可以自行输入网址http://www.liyaos.com围观。感谢文囿同学之墨宝,实令寒舍(或者说寒斋?)蓬荜生辉。

The Final Chapter of 2010

虽然英语水平测试的结果在处理后是及格了,但是本人受的打击依然不小,话说这也不是我第一次受打击了,压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总该落下来了吧,于是为了表明本人幡然悔悟、痛改前非、痛下决心好好学英语之坚忍不拔之志,本文采用双语写作,即标题用英语,内容用汉语。

2010年之末,除旧迎新之时,魔都妖风大盛,直吹得“满地自行车堆积”。出门在外,几乎要被妖魔替着呼吸,不得不抱怨为什么戴面纱的良好习惯为什么不在我国盛行。倒也想“躲进小楼成一统”,可惜实在是“人在大学,身不由己”,每天都要数次骑着我那辆右边缺了个刹车、左边掉了个脚蹬、前面没了车篮、后面坏了支架的刻着“Forever”字样的自行车穿行于TMD几千亩的大学校园。在各类杂事中间花了半天时间学习Verilog今天又花了半天讨死数字逻辑实验之后,终于迎来了短暂的中兴岁月(或者说,三日天下?)。孤坐在寝室里,闲坐在电脑前,寒风奏的乐曲,会让人想起萧十一郎那首孤狼的吟唱。2010已在历史的边缘,我依旧一事无成。

从小时候就常常在岁末被问起“新的一年有什么打算”之类的话题,我已经完全不记得我每次搪塞的是什么答案。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制定计划的人,一方面因为我相信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筹划失策会给我带来深深的挫败感;另一方面,我极度不喜欢一切都按照某人制定的计划进行,哪怕这个“某人”是我自己。这也许是我小时候被强制要求按某个作息时间表作息留下的心理阴影。想起高中的时候曾经得到一本《意志力训练手册》,在翻了几页后终于发现自己没有读完这本书的意志力;而如今李笑来老师的《把时间当朋友》也被我冷漠了好久。也许可以说是我在给自己的懒惰找借口,但目前在键盘上敲这篇文章的家伙确是执迷不悟。

但我或许还是会给自己制定一些短期目标吧,寒假就打算给自己搞些任务,譬如读些英语书之类的,作为吴下阿蒙重新做人的第一步。欢迎各位给我推荐,但请考虑本人的英语水平,试图推荐Shakespear或者James Joyce的请自重,I’m still too simple, sometimes naive. 另一方面,我也还没达到“放下代码,立地成佛”的境界,所以还要在“码海无涯”里奋斗。一直以来都想做一些有趣的东西,有的想法甚至已经想到发腻了,还没有成行,虽然这样子还挺低碳,但毕竟不能创造GDP。对我这种并非生活在新闻联播里的世界的穷人来说,“路漫漫其修远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