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懦夫的嘲讽

生活在一个扭曲的社会里,你们放任自己融入一个扭曲的框架中,当回忆起这一切的时候,只需淡淡的一句话便可以把责任推给整个社会。你们能原谅自己的趋炎附势和庸碌世俗,且心安理得,但眼里却容不下一个“官腔十足”的孩子。

当谈论到你们自己的时候,错误的可以是整个社会;但当谈论起一个孩子的时候,你们却不肯再多推卸一步责任。是因为这种情况下,你们意识到自己也是这个社会的一员了吗?

这世界上有多少事物荒唐得可笑,你们嘲讽的却是一个孩子。你们只是为这个荒唐的世界里,多添了几分懦夫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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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学(19):春风疑不到交大

《我的大学》系列好久没写了。最近几天一直尝试写这篇文章,未果。看来是被折磨得不会写文章了。

按理说现在上海该是春天了,可是除了一些短暂的开花和乍暖还寒,以及一堆该死的失眠,实在看不出来太多春天的迹象。此时此刻,面对着从下周开始将陆续降临的、deadline堆得像长平之战时候的赵国军队一样的软件测试第二次大作业、计算机组成第一次实验、软件工程概论第二次迭代、数据库期中考试和课程设计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概统、马基、形政、英语等等东西,外加自己想不开参与的其他项目,于是在这么一个季节,我想到的却是《冰与火之歌》第一卷里反复出现的一句话:“凛冬将至。”换用国人自己的一句话,便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说起这“山雨欲来风满楼”,结合最近交大校园里长驱不散的飘絮,让我不由得又想到了“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的诗句。只是此时的“雪”是谢家才女口中“因风起”的柳絮——或者结合《诗经》里本来的意象,兴许该换一个词叫“残絮”、“败絮”?总之那樱花(或者桃花?我不知道)的绽放只是交大校园里短暂的一幕,“落花人独立”才更像是交大生活里的主旋律——好吧,至少是我的。无论如何,这样的景色里总是缺少些“何曾吹落北风中”的气魄,而也许存在过的那“化作春泥更护花”的志向也早被无情的扫帚打入无间地狱,所以实在称不上高雅,于是只能用那句“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来形容这番黯然景象。

今天在Google Reader里看到一位好友的博客里转载蒋方舟《没有想过退学的学生,不是好学生》,封面处是一枚刻着“孔方大学”的钱币。当今之社会,竟然应了司马迁老先生在几千年前那句“熙熙”和“攘攘”的论断,我们该说是祖先明智呢,还是儿孙不肖?唉,说说也就说说,想想也是想想,就好像我们从小都学过弗罗斯特的《未选择的路》,但到头来我们却还是一群随大流的家伙,即使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妨碍往最大公约数的框架里面死钻。

而我,也要接着研究软件工程给我们安排的剧本啊!

批评的资格

我很久以前在Google Reader上订阅了蒋方舟的新浪博客,但是一直以来很少浏览其中更新的篇目,一则是因为她的博客没有设置为全文RSS,所以每回阅读还要移步新浪博客;二则因为她的很多文字还是引不起我的兴趣,纵然把自己传送到原文地址去阅读,也往往读上一两段便觉索然。所以我对这个人物的思想类型几乎毫无了解,但是4月2日那天我读到她作的《给清华大学一封信》之后,大觉赞赏,在Google Reader里分享仍觉不足,遂又在新浪博客里“顶”了一下。

后来我在我的SNS上发现一些清华的朋友转载一则挖苦蒋方舟的话语,指责蒋方舟这种几乎没在清华大学里正经待过的人没有批评清华大学的资格。看到这句话的我也不禁对自己的想法有一些动摇,毕竟清华大学是否真的像她描绘地那样,我只是凭借一些耳闻,合以当今社会之常态,臆测以为切中肯綮而已。我毕竟还是很相信太祖那句“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的名言的。然而这一丝因为意识到自己的不审而产生的动摇在看到诸多清华校子对蒋方舟更加猛烈地批判后,反而变得烟消云散了。

我曾在一篇文章上读到,诺贝尔奖得主Robert Aumann在他的一篇堪称传世之作的论文中提出,“两个理性而真诚的真理追求者争论问题,争论的结果必然是二人达成一致。换句话说如果争论不欢而散,那么其中必然有一方是虚伪的”。王琯所作的《公孙龙子事辑》里有一段邹衍驳斥公孙龙的言论,其中提到“辩者,别殊类使不相害,序异端使不相乱,抒音通指,明其所谓,使人与知焉,不务相迷也”,最终“胜者不失其所守,不胜者得其所求”(《史记》的《平原君虞卿列传》里记载了邹衍这番话带来的后果,即从“平原君厚待公孙龙”到“乃绌公孙龙”)。

以上一段是我对辩论的理解,即以“真理越辩越明”为目的的辩论才是真正的辩论,这也是为什么上上一段里我提及清华的某些学子对蒋方舟进行批判的时候从没有用过“辩论”或“反驳”这样的词汇——因为他们没有。那些人没有条分缕析地对蒋方舟文章里可能存在的不审论点做出驳斥,或者说,他们丝毫没有,取而代之者,他们采用的是一种最常见最简单也最狠毒的方法——人身攻击。宣布她的无调查,嘲讽她的无思想,质疑她批评的资格。

维护稳定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剥夺异见者批评的资格。然而可惜的是简单的方法未必有效,这种方法所带来的结果只是“越维越不稳”的恶性循环。我想这种只损人不论事的手法却恰恰反映了写作者内心的空洞,因为论起事来除了摘指错字,再无甚可写;他们写作那些驳斥的目的,也许只是想让自己相信那些想要相信的事物而已。最可笑的是,这样的行为恰恰完美地映证了蒋方舟那篇文章中的一段话:

有时,我看着他们滔滔不绝地在课堂、在会场说些“主流价值观”的话,心想:“他们真相信这些,真可怕。”过了一会儿,又打了个寒战:“他们其实并不相信这些,那就更可怕了。”

乱谈

今天中午尝试午休,在渐入梦境却还有一丝对这个现实世界的感觉的时候,我的模糊梦境里浮现出一群人在围绕操场跑圈的情景。最初我似乎是在那些人当中,军训时期的教官在一旁带队,渐渐地我却变成了旁观视角,而那群绕着操场奔跑的家伙竟变成了春秋战国时期的百家诸子,领头的正是“至圣先师”孔子大人。百家诸子在操场上跑圈的情形并未让神智不清的我感到多少怪异之处,反倒是突然间意识到老子也跑在孔子的后面让我感到强烈的不对劲——老子可是孔子所仰视的人物啊,怎么可以跟在孔子的后面呢!便是这股强烈的不对劲的感觉,竟然硬生生把我从子虚境里惊醒过来。

荒唐的梦境,带来的是又一回失败的午休。想起那日凌晨时分不知何故地醒来,无奈地盯着寝室里白色的墙壁却无法回归周公世界的那段经历。《盗梦空间》里说,如果你不记得你怎么来到这里的,说明你是在梦境中。当时的我不记得我是怎么醒过来的,莫非我依然没有醒来?也许我只是一只梦做李垚的蝴蝶?这一生不过南柯树下的又一场梦境而已?穿不透的不可知迷雾,留下的既是对现实的坦然,亦有对真实的绝望。不知这和尼采的悲剧哲学有几分相似!

随着年岁之增长,如今竟然越来越欣赏竹林七贤这一帮子过去鄙视的废物。每当我想到刘伶带着一个仆人、一把铲子和一壶酒四处游走,醉眼朦胧地用自己玩世不恭的语调说出“死即埋我”的话语的场景时,我总是会想到,倘若他真的飘飘然地醉死在这一片尘土路面上,那仆人一铲子埋下的却是一肚子的才华啊!

年幼时我总是以为,有才之士便当把自己的平生所学放在经世致用这四个字上面,纵然不能成就燕然勒功的事业,或是管仲乐毅一般的丰功伟绩,至少也要像屈原那样面对滔滔江水纵身一跳,或是像太史慈那样临死前给力地喊几句吧。然而如今却觉得世界上最霸气的不是像始皇帝那样坐拥山河,或是像张居正那样位极人臣,而是像木桶里的第欧根尼那般,当亚历山大大帝屈尊致诚时,所回答的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不要挡住我的阳光”。

当年战国时期齐国的辩士田巴在徂丘上大逞其天下无双的辩术的时候,年幼的鲁连子却问他对齐国有何良策,在得到田巴否定的回答后便是一番“堂上之粪不除,郊草有芸;白刃交前,不救流矢”的慷慨陈词以及爱国主义教育。正是这一番昂扬的教育令这位无双辩才从此不敢再谈辩论之事。这个典故颇神似与希腊哲学家泰勒斯那段“只注意天上的事物,却忽视了脚下的东西”的故事,却远不如后者浪漫。这样的区别恰恰表现出了两种文明对待此嚣嚣尘世和渺渺太虚的不同,亦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与赫拉克利特宁与小孩子一起玩耍也不愿做国王的价值观迥异体现。

上文里我也没搞懂我是怎么从一个孔子带头跑圈的梦境扯到中国士人和希腊哲学家价值观的比较上的,其实我本来是想写《我的大学》系列第19篇的……好吧,既然都扯到了这里,不妨再一路顺延下去。带领百家诸子跑圈的孔圣人曾经说过:“朝闻道,夕死可矣。”却并没有带着和他身后的众多士人一般对名利的追逐。他有的只是对知识与天道的渴望,韦编三绝乐在其中,苟闻道死亦无悔。这点从他教育子张时先谈“多闻阙疑,慎言其余,则寡尤;多见阙殆,慎行其余,则寡悔。言寡尤,行寡悔,禄在其中矣”的言谈里亦是可见一斑。然而后世某朝,每以孔子为其国之文化象征,又究竟对其人其事了解多少!

我是一个理工科大学的工科学生,却常常在这样一个社会担任起文化普及者的身份。这绝不是我有何牛X之处,实在是这个社会缺少及埋没那些真正牛X的人物所致。不过这件事又没有太多意外之处,毕竟我文化普及者的身份早在我父母赐予我“垚”这么个名字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试想一下,我从幼儿园到小学到中学到大学,帮助过多少老师同学以及同学家长多认识一个汉字啊!搞不好这正是我那身为教师的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的醒世长策?

我这篇文章到底在谈什么鬼东西啊,写到这里连我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也不好意思再转载到自己校内上了,所以还是就此打住吧。

末日随想

(服务器北狩还没有归啊没有归,只好手动把文章再发表到校内这里了。)

今天中午去学生服务中心拿了快递出门取车,就在打开车锁那一刻我一个回眸,便看见一辆蓝色的大货车直直地向我驶来。我目睹这辆庞然大物的时候它距我不足两米,紧接着它便在距我不足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其时不过瞬息,以至于我的心脏只来得及做出一次紧张的跃动。性命未丢,余悸犹存,于是乎自然又开始想入非非。

自诩万物之统治者的人类,所恃的不过是这不堪一击的脆弱生命。白发枯颜的老者固然可以说自己乃是行将就木,年富力强或朝气蓬勃之辈又何尝不是悬空而立?当地动山摇之时,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巨浪,再高大再富丽的建筑也不过是为这股凄凉的无力感添加一例反衬。这是否会让你想起刘慈欣在《三体3:死神永生》中的那句轻描淡写:“给我一块二向箔,清理用。”

汶川地震的时候,我曾经写过一首词,最后两句是“撼动大地君何苦,苍生何辜?”现在想想,那时候写下这几句的我一定很天真吧( = =||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也许这世间百态,都只是一局上帝的游戏罢了。就像《阿房宫赋》里的描述:“鼎铛玉石,金块珠砾,弃掷逦迤。秦人视之,亦不甚惜”。又好像我们对待自己电脑上的各类文件,一念之动,便可以成G成G地删除。对于上帝来说,“苍生何辜”又干他毛事?

然而毕竟说来,虽然对于整个世界,我们不过是浮寄般的存在,“暂见忽终”而已;但是对于我们自己来说,这份易碎的生命却又是全部意义的所在。倘若无以超越不可知的迷雾,到达般若波罗蜜多之境界,我们也只能落得在这堪不破的红尘梦里自在逍遥。如此之想念,似是阿Q,但是人类其实不都是阿Q式的存在吗,或多或少,五十百步。

9级地震,海啸,福岛核电站危机,最近这些接连而来的噩耗让早已不会思考的民众变得更加不知所措。当然,自负还有些思考能力的我面对这些灾难也并非无动于衷,只是相比起那些穿白色衣服抢盐买的同胞,我选择了一个无疑更好的办法——修自行车。等到哪天辐射尘埃远渡而来,便可以直接骑上这辆自行车跑到天山上去(为什么是天山?请参见《垚言惑众·释名篇》)。

倘若有一天2012真的到来,这个惶惶的世界又将会是怎样一幅图景?倘若那一天世界末日没有降临,后世之人又将如何看待这个时代?无论哪一问,答案似乎都难逃凄凉二字。

小人坦荡荡,君子常戚戚

昨天在李承鹏的博客上看到这样一则故事,令我印象深刻:

前天我终于回到成都,差点跟司机打起来。因为我好容易上了车那司机嫌我家太近,让我下车,我不下车,他就指指点点还骂了我一句“你娃批事情多”(批,在四 川话里指B或逼)。我抓住他的腕子说了一句“我撇断它,不信你去问相扑手玄武”。他吃疼,但边开还边说拉我太亏了,最近规费又涨了。我很想投诉他,后来想 算了,到家门口时,表上是六十多块,我给他一百。不是因为我想装大度,因为在车上他在手机里跟应该是他女人的说:回不了家吃饭,今天还没拉够规费。下车 时,我俩互相道歉,他说他想开一个面馆子,这样可以少跟师兄们打些麻将尽在输钱,也可以经常跟家人在一起。

李承鹏《每个人有一个回不去的家乡》

今天我家回老家访亲复归的路上,因为堵车不得不绕道而行,然而绕道的路口却被农民们的摊位占得无处容车,于是家父告诉一旁的某位老汉把他的几袋苹果往一边 挪一挪,然后一边慢慢转弯一边告诉那位老汉看着些自己的苹果。但不知道那位老汉怎么想的,直到车轮轧到了苹果才知道叫停,然后一边焦急地抱怨(这个心情是 我的臆测)一边把自己的苹果拿出来挪到一边,然后还让我们看看他那被轧烂的苹果(从我的角度来看,大概也就轧烂了一袋里的一个)。我最初的推断是他故意不 挪动苹果让我们轧到然后逼我们买下,但是我猜想出来的这个故事的后半段并没有发生,我们的车上路了。农村小路上沙尘滚滚,车中的我还在想着刚才的故事,它 的后半段没有发生也许只是还没来得及发生,但事实是我根本就不能说明前半段曾经发生过。对人类来说,忽略许多问题才能让自己过得自在、潇洒,但一旦想多了 就会背上一份避无可避的愧疚——尽管我们的做法毫无错误。尸位素餐者或沐猴而冠者可以活得坦荡荡,却偏偏是本应问心无愧的人过得常戚戚。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虽然常有针对官方的群体事件的发生,但这个社会上更多的其实是屁民对掐,包括以往发生在上海的电动车看管员和电动车车主因为停电动车收 费的对砍,其实都是屁民间的互相为难造成。很多人说,群体事件多发,危矣。但这些屁民和官方对峙的群体事件,屁民们需要的只不过是正义和权益而已,从来不 是公正和权力,屁民们只是觉得,以前你吃肉,我们吃骨头,我们已经满足,但现在怎么连骨头都不剩了呢。那当然,主人养狗了嘛。

但是,真的当掉下一些骨渣来,又变成了屁民互掐。

韩寒《他人的生活》

但这并不全是p民们的过错。把这归结为社会的病态,与国家的病态,并不是我在逃避责任,只是坚信这个世界本不应如此的一个执念。

谈理解

据说当钱钟书的《围城》热销之时,有位英国女士想要求见他,钱钟书推辞说:“假如你吃了个鸡蛋觉得不错,何必认识那下蛋的母鸡呢?”在郑渊洁的《智齿》一书中,在智齿的帮助下成为天才作家的梁功辰也因为类似的理由,曾拒绝一切对他个人的采访。这个理由看来很正确,但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类故事。我们都知道《国富论》的作者、英国人亚当·斯密,他在经济学领域最有名的论点莫过于“看不见的手”理论——这一理论在经济学界已经争论了两百多年。然而在这两百年的争论后,美国芝加哥大学的学者William Grampp却通过对经济思想史的研究,告诉我们其实多年来我们都误解了“看不见的手”的理论。

“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不同的人对于相同的作品理解有时会大相径庭。但是这种理解的区别又是怎么造成的呢?

我写博客的历史近乎五年。在我的博客中,每一篇文章都在试图表达什么,然而并非所有的文章都希望让别人理解什么——或者可以说大多数都并不追求他人的理解。事实上,每当我写文章表达一个试图让他人理解的观点的时候,我都会发现我的表达能力是何等干涸——我每得到一个思想,往往是在脑海中已经经过了无数思考的结果,而这无数思考又是建立在我之前所有的知识与思考之上——如果教我把这一切知识与思考,所构建的那个理论体系都用键盘记录下来,这坨庞大的文字完全不是我能驾驭得了的。

譬如在我写《谁的落幕》这篇文章的时候,我的很多想法的基础都受到了马尔科姆的《异类》一书的影响,但我毕竟不能把《异类》里那从曲棍球队员的出生日期谈起的庞大理论体系搬过来,只能告诉那些试图和我讨论这件事情的人可以去读读《异类》这本书;又譬如如果你不太了解我的人生观,或者对历史掌故没有太大的兴趣,你也许无法理解《等待的尾生》,如果你不太了解我对这个社会的理解和我的价值观,你可能无法理解《一纸空谈》,你甚至不会知道《我只是相信》是在讲什么,等等。

不仅仅是文章,我们往往会笑而不语地面对对大学生活充满渴望的高中生,我们也都知道人只有失去才懂得珍惜,而如果要证悟的禅师谈佛法,则往往会对我等凡夫说:“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就错。”我一直以来很少和思想完全相反的人争辩,一则因为我们接触到的知识不同,因此往往我更倾向于向他们推荐一些文章或者书,另一方面,许多人争辩的目的只是为了证明对方是傻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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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落幕

“奥赛就要不保送了。”这样一句话从我初入高中起便不断听到,如今,大二年级的我终于听到这样一个消息。

还记得当初杜子德“很高兴地向大家宣布”那个取消保送的“振奋人心的消息”后OIBH上的大争论,当时似乎还未保送大学的我也是那群情激愤之一员;还记得当初在搜狐网上看到许多网友大骂保送制度不透明,保送生全是官二代富二代的时候我愤怒地回帖驳斥。这一切还没走远,却再也不必发生了。

从此以后,为了上一个更好的大学,你不但要证明你的智商足够高,你还证明你的智商比其他高智商的人更高,更关键的是,你恐怕只能通过一种方法来证明这点,而其他任何不正经的尝试、爱好乃至梦想都必须为这个理由让步,不由你不抛下——尽管大学和社会需要的都不是你无与伦比的智商。那些我们一生无法忘怀的经历——在机房编程刷题的岁月,为了竞赛和班主任作斗争的故事,还有保送生考试前夕的各种准备以及提前被大学录取后的各种颓废,都将成为传奇的绝唱;更不必想象未来的日子里的我国会诞生马克·扎克伯格或者比尔·乔伊。

不知道制定政策的人可曾思考过他们的举动会给数亿人带来怎样的影响,当然,他们不必去思考,他们不必对学子们负责,更遑论去论证。也许对一些天才来说,他们总可以去发光;但是我们也都知道对于一个天才,最重要的却是机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谁又需要去上大学呢?”也许这些话语可以成为一个时代的落幕词,尽管苍白,聊胜于无。

等待的尾生

从中国古代流传至今的诸多故事中有这样一则:一个叫尾生的男子和一名女子相约于桥下,女子并没有如约前来,反倒是一场大水奔来与他相会,固执的尾生不肯离开,于是抱着桥柱,和他的承诺一起淹没在这场大水之中。

战国时代杰出的策士苏秦在游说燕王的时候,曾提及这则故事,并且用“信”字来评价尾生。但是也正是这样一个评价,让这则故事变得既悲哀又可笑。一个仅仅为了履行不值得履行之信而轻贱了自己生命的人,有何值得尊崇之处?无怪乎盗跖对尾生做出“无异于磔犬流豕操瓢而乞者”的评论。

但是我更愿意相信那个等待的尾生所怀抱的信念不是“信”,而是“痴”。这份“痴”,无异于孤守寒窑十八年的王宝钏的那份“痴”,无异于在深宫中哭瞎了一只眼睛的钱锦鸾的那份“痴”;它贯穿了千年的中国历史,曾化作阿难尊者愿化身石桥五百年的执,曾化作徐志摩“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的咏叹。“五蕴明明幻,诸缘处处痴”,凡是人类存在的岁月里,都有这份“痴”划过的痕迹。而这些痴人头顶的天空上,还有两颗闪耀的恒星,“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尾生的幸运在于他知道他所等待的人是谁,有些人更幸运,他们甚至无需等待。而还有很多人,虽然不知道他们等待的是谁,但是他们也像那个等待的尾生一样,用一种理想主义的观念相信着,相信终有一天,那个人会出现在他的眼前。就像沈从文的《边城》里所言: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

胡说八道

1,两极的世界

今天看到在Google Reader上看到一则言论说“长期以来不遗余力地倡导自由贸易的美国日渐滑向保护主义”,而“社会主义的中国却在不同场合高调宣示要‘推进贸易和投资自由化’”,认为这是个“角色颠倒的历史时刻”。这个言论里我似乎看到了一个逻辑,那就是认为经济政策只有保护主义和自由主义两极,二者只能择一。再联想到最近的360和QQ大战,由于牵连甚广,广受热议。但是许多人在分析问题的时候似乎也存在着这样一个逻辑,要么支持腾讯,要么支持360——换言之,假如我写一篇文章大骂腾讯,似乎我就应当是支持360的;但如果我再写一篇文章笔伐360,那么我就应该是转投腾讯了。

贸易的保护主义和自由主义中间难道没有其它的东西了吗?除了支持腾讯或者支持360我就没有其他选项了吗?显然不是。在贸易上,哪些领域该实行自由体制,而那些领域应当由政府介入,这才应该是经济政策所应探索的内容;另一方面,批评QQ也从来不等于支持360。但是或是逻辑之教育未深,或是文字之表达所致,我们总是用两极的观点看问题。

《窃明》这本小说里在分析明末党争的时候,认为东林党把所有不是自己朋友的人都当做敌人,而魏忠贤却只要求一个人不与自己为敌。正因为如此,许多人被硬生生地逼上了阉党之船,这是阉党所以壮大、东林党所以倾颓和魏忠贤所以一手遮天之本因。这也是非彼即此的两极观点的惨败,毕竟这个世界不是在两个能级上的跃迁。

2,不谈人性

最近看了几部国产电影,除了《狄仁杰之通天帝国》还有些精彩之处可观以外,其余电影都让我想要破口大骂。在我看来,这个年代中国的导演与编剧眼中的电影,似乎只有情节与画面两件要素而已。而深藏在一个故事背后的灵魂——那些真正触动观者内心的文化、人性、世界观和价值观,被他们弃之如敝屣。

然而,现在我们所生活的就是一个不谈人性的国家,又怎能将人性缺失这一责任独独归咎于电影。我们被灌输的观念是集体利益大于一切,我们被希冀成为的人物是多财善贾版的柳下惠,我们被教育的价值观却又与整个社会格格不入。就这样,对国家理想与社会信仰的绝望,反倒让人们走上了和一条预期完全相反的道路。

空洞的口号,留给一国的惶惶。

3,平行宇宙理论和佛学

拿平行宇宙的理论和佛学互相解释似乎还挺相得益彰。

譬如我之前的文章曾有一个猜测,空间的第四个维度可能便是各个平行宇宙,而人类的意识只能感受到这个四维空间在某个三维世界的投影。另一方面,佛学有“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和“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这样的说法——为什么会见“诸相非相”呢?倘若某个人在四维层面的意识觉醒了,那他就很有可能见“诸相非相”了;而又有“如来所说法,皆不可取、不可说、非法、非非法”、“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之说——佛法为何不可说?因为般若是在高级维度上的,无论如何以文字来表述或以三维世界的意识来理解,都只是般若之投影,即非佛法。

而那个四维(或是更高维度)世界的本体,或许便是佛家所言之佛,道家所论之道,心学所说之心。

4,话说……

话说各位还记得李刚门事件吗?最后的判决有确切消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