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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学(22):一入猴门深似海

昨天和带狗夫妇在校内上闲扯,被问及我什么时候走人回家,答曰八月上旬,继而反问,竟被带狗告及他八月一日返校,于是笑曰:“这样我可以为你践行你还可以为我践行。”笑谈之余,想那《诗经》里形容为“流火”的七月里,偌大的交大校园里犹可见到每日八点半以前走向软院的人群流水线,而那月明星稀时的蝉鸣与蛙声里亦可看到D18或D16的顶层闪烁着的未息的灯火,不免感慨古人“一入猴门深似海”之诗句,实在是不余欺啊!

据说前一段软件学院十周年院庆的时候,曾霸了不知道什么报纸的整整一版,在其中涉及“魔鬼学院”这么一个概念的地方全都偷天换日成了“魔术学院”。盖键盘上程序猿的指间灵动,不逊魔术师;代码的运行结果,亦不输魔术之神奇。所以这么一场偷换的结果也自然不能说是谎言,但它却也只是句说了一半的真话,这就好像我说“我认识一堆美女”却不小心忘了提“但她们都不认识我”一样。所以“偏听则暗,兼听则明”,想要报考连个汉语言文学二专都开不出来的上海西南部某高校,尤其是报考其中的“魔术学院”的孩子们,在浏览官方网站和主流报纸之余,还应该看点别的东西,比如liyaos.com。

说起今年既是各种交通大学的115周年校庆,又是我交软件学院的10周年院庆,实在是双喜临门。但是作为此高校此学院的一名寂寞宅男,却实在是没什么感觉。校庆的时候去参加什么“校庆大典”(忘了真名,姑妄如此称呼),除了看见国旗队里一脸正经的王昆仑这一奇观以外实在没什么惊喜(不过据说我闪人以后会场惊现了“几幢楼”,也足够亮点的);骑车在校园里游荡,也就发现了横幅上面有几个错别字,此外一无所获。那么软院院庆呢?貌似办了些很有趣的讲座,只是在那些讲座和我们之间横亘了一座大山叫数据库考试,至于一周五连考结束以后的真·软院院庆,好像也没我等p猿什么事。这一切恰似《此间的少年》里所描写的:“他本来觉得百年校庆这种事情应该是属于他们一帮人的,而他却在旁边茫然的看着一帮不相干的人载歌载舞。”又像《荷塘月色》里所感叹的:“但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说起来如果让我来办院庆的话,与其请马大姐来莅临参观,还不如举办一些趣味比赛——譬如说开发一个软件学院为主题的类DotA的war3地图,然后搞一个软院王者争霸赛;还可以再开发一些AI,来一些AI大赛;或者出一道题,然后要求用brainfuck语言解答,最短的一个获胜;或者模仿pythonchallenge做一个软院的官方解谜网站,设计个1010关,然后名字就叫“一入猴门深似海”;或者干脆让我出上一份程设题,然后邀请人文学院、外院、软院的同学们来组队答题,增进友谊还能促进文化交流。至于送软院小熊,还不如送一个Linux的SE(Software Engineering)发行版,名字就叫SELinux(不过我估计结果还是更希望要小熊……)。这不是有趣得多吗?

当然一个难点是这些都需要软件学院的苦孩子们来完成,而他们都深陷在各类大作业的囹圄里。不过这也不是不可解决的,譬如软件工程概论课程就可以面向院庆活动进行大作业嘛,做这些东西可比那些放在助教的空桌子上的光盘实用也有趣多了;计算机组成实验和数据库也可以同理的,唯独软件测试这门课程,其作业内容无外乎是拿几年前的软件搞测试,除了教会大家downgrade操作系统和浏览器,或者安装虚拟机以外,貌似没什么东西了,所以在这么一个好年头,不妨模仿阿兹特克人,把它献给太阳神。

我了个擦,好好的一篇《我的大学》又变成扯淡了。其实这篇文章里除了这句话以外的文字都是我胡乱按键盘按出来的,如果这里不小心拍初来了一些比较通顺的句子,那么一定不代表本人观点。就是这样。嗯,最后祝伟大、光荣、正确的欧几里德算法万岁!

我的大学(21):流水帐

写文章太累,来篇流水帐,记录下这一周好了。

2011.6.13 Monday

概率课在床上睡掉了。

马基课因为上次点名不幸中招,于是去上课了,读司马辽太郎的《关原之战》。老师没点名。

软件工程概论课程大作业我们小组成功夺魁,作为第3课题的最佳小组上台演示,感谢给力的组员们,与你们合作真的是我的幸运。这件事也是从端午节假期结束以后接连发生在我身上的黑暗惨剧里唯一的一缕阳光了。

晚上很有效率地干了四件事,先把我的Fedora 14操作系统搞坏了,然后修好了,然后又搞坏了,然后又修好了。

2011.6.14 Tuesday

那天软件测试课我去上了没?擦,我忘了。

英语课讲作文,偷偷读kindle。

晚上世界古代史考试,老师很聪明,只出三道大题,于是我们只好长篇大论地写。狂写,近乎抽筋。

2011.6.15 Wednesday

最后一节概率课又在床上睡掉了。这一段睡眠质量有点差。

然后九点半被闹钟吵醒(喂,你闹钟定的是九点半啊!),发现外面下雨,于是继续睡。(和上一段最后一句相呼应)

前一天晚上由于对自己原来装的Fedora 14系统看着不爽,于是决定重装Linux系统。

先装Fedora 15,失败,于是掂起书去考形政(请忽略诡异的逻辑连接词)。被五省旱灾和东北非局势虐了以后回来继续装Linux。

再尝试Ubuntu 11.04,再败。后来经指点终于意识到是自己分区表有问题,DiskGenius + Acronis Disk Director Suite重新分区,然后再尝试安装Fedora 15,成功。上一次安装Fedora 14的时候太懵懂,结果让它在那儿联网安装了一下午,其间我只好掂着本书到阳台杀时间;这次安装Fedora 15则用了交大的源,于是十几分钟便搞定了,搞定完了外卖还没到……

然后各种装东西。BTW,Gnome3好诡异。

晚上舍友去参加暑期大作业动员会,回来后一个要退课,一个呼坑爹。一入猴门深似海,再还乡是八月份。

顺便说下,交大开始实行暑假小学期了,难道是我院成功输出价值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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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学(20):计组的故事

数日不上QQ,前天快断网的时候突然打算到QQ上转一圈,看到了我所潜伏的软院10级新生群里讨论暑期社会实践活动还有军训的事情,只觉突然间脑子 间有如惊雷,那时才第一次意识到我这TMD就要大三了。虽然有的科目已经上完课了,虽然下学期的选课网站几天前就已经开通了,虽然前天的明天(也就是昨 天)还有一门期末考试等待着我(现在已经过眼云烟了),但也不知道是因为我一向反应迟钝还是怎么着,硬是直到发现那些总觉得是没多久以前才迎新迎进来的小 盆友就要进入大二的军训了(而这后一件事在我看来也是没多远以前的事情)的时候,我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很快就再也不能说自己“大了,也二了”。

同 样是前天,我在豆瓣上的一位朋友Showing谈自己补日记的感受,说“有些天在翻了新浪微博校内豆瓣之后都没找到任何值得一记的痕迹,又除了每天发的工 作日报邮件外想不起来那天干了什么其他的,最后只能写上一句:‘一日无话’”,并在最后来了一句评语——“太可怕了”。这又让迟钝的我吃了一惊。我总是感 慨过去的那些岁月如今都成了故事,可是却从来没想过,那些时间里有更多的根本成不了故事,那些沉甸甸的时间里大多数都已经随风飘散了。在我过去感慨岁月变 迁的时候,总是在那些“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或者“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的层面上,也就是放在漫漫人类历史长河里,发一些“生 若浮寄,暂见忽终”的感叹;但实际上,那些自己经历过的无数岁月,仅仅是对自己个人来说,都已然消逝得再也无迹可求,又哪里用得着把眼界放大到整个人类! 你说,这可不可怕?

所以,久违的《我的大学》系列文章又一次登场了。

太久以前的故事已经被压在了记忆的栈底,所以我还是从栈顶最值得记述的一件故事——和计组有关的故事说起吧。

计 组是我们软件学院这学期的一门课程,全名似乎是叫做“计算机组成与系统结构”。除了基本上每次下课都要在拖堂一个短则几分钟,长则难计量的时间区间,以及 有时候一星期里除了星期一每天都要聆听这门课的主讲王赓老师的教诲以外,这门课实在算不上特殊。那么,为什么在诸多院长大人亲自出马、如阿鼻地狱般环绕软 院众生的专业课里,我要记述这么一门课程的相关故事呢?

原因要和故事一起讲起。那一天是西历二零一一年五月廿九日,旧历辛卯年四月廿七日, 在我的交大历里属于第4学期第14周的周日(在我的历法里周日是一周的最后一天)。那一天的天气信息由于没有指向该内容的指针,已经被我的记忆虚拟机给当 作垃圾回收掉了,但我相信那一天有风,而且是凄凉的风,是萧索的风,亦是吹散红尘的风。

当时的我刚刚花了一下午做完计组作业的第二部分,正 在带有些寒意的夏日残照里走向食堂,一边迈动着和往常无异的步伐,一边低着头思考一些计组相关的问题,然后,就在扑腾在计组那些坑爹的问题中的我蓦然抬头 的一刹那,我看到了我的一个同学,他的身旁,一个并肩同行的女孩正映衬着他幸福的眼神。我很想描绘出那一刻我那刻蓦然惊醒自己身处在一个悲剧的囹圄,同时 开始落入另一个深渊的感觉,但最终发现的只有词语的无力。

然而这些不是我要讲述的故事的主题。故事真正的开始其实应该在我再度穿过那阵风回 到宿舍之后,它的引线是舍友打开他的邮箱后的一声惊叹。原来,计组的作业实在太多了,以作业的第二部分为例,表面上看来只有6道题目,但实际上每到题目有 着6个小题,每个小题又必须讨论2个实例,所以完全可以把它们等价为72道题,而这只是全套计组作业五部曲里的一部而已。而其中这第二部分的最后三题又是 尤其麻烦,所以这一天自从中午睡醒,直到晚上吃饭的下午时间里我都拿了攻打这三道题了。因为计组作业实在有些磅礴,所以院里的张雯莉童鞋给老师发了封邮 件,于是在我从食堂归来以后,素来以好人著称的王赓老师便通知大家第二部分的后三道题都不用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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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学(19):春风疑不到交大

《我的大学》系列好久没写了。最近几天一直尝试写这篇文章,未果。看来是被折磨得不会写文章了。

按理说现在上海该是春天了,可是除了一些短暂的开花和乍暖还寒,以及一堆该死的失眠,实在看不出来太多春天的迹象。此时此刻,面对着从下周开始将陆续降临的、deadline堆得像长平之战时候的赵国军队一样的软件测试第二次大作业、计算机组成第一次实验、软件工程概论第二次迭代、数据库期中考试和课程设计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概统、马基、形政、英语等等东西,外加自己想不开参与的其他项目,于是在这么一个季节,我想到的却是《冰与火之歌》第一卷里反复出现的一句话:“凛冬将至。”换用国人自己的一句话,便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说起这“山雨欲来风满楼”,结合最近交大校园里长驱不散的飘絮,让我不由得又想到了“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的诗句。只是此时的“雪”是谢家才女口中“因风起”的柳絮——或者结合《诗经》里本来的意象,兴许该换一个词叫“残絮”、“败絮”?总之那樱花(或者桃花?我不知道)的绽放只是交大校园里短暂的一幕,“落花人独立”才更像是交大生活里的主旋律——好吧,至少是我的。无论如何,这样的景色里总是缺少些“何曾吹落北风中”的气魄,而也许存在过的那“化作春泥更护花”的志向也早被无情的扫帚打入无间地狱,所以实在称不上高雅,于是只能用那句“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来形容这番黯然景象。

今天在Google Reader里看到一位好友的博客里转载蒋方舟《没有想过退学的学生,不是好学生》,封面处是一枚刻着“孔方大学”的钱币。当今之社会,竟然应了司马迁老先生在几千年前那句“熙熙”和“攘攘”的论断,我们该说是祖先明智呢,还是儿孙不肖?唉,说说也就说说,想想也是想想,就好像我们从小都学过弗罗斯特的《未选择的路》,但到头来我们却还是一群随大流的家伙,即使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妨碍往最大公约数的框架里面死钻。

而我,也要接着研究软件工程给我们安排的剧本啊!

批评的资格

我很久以前在Google Reader上订阅了蒋方舟的新浪博客,但是一直以来很少浏览其中更新的篇目,一则是因为她的博客没有设置为全文RSS,所以每回阅读还要移步新浪博客;二则因为她的很多文字还是引不起我的兴趣,纵然把自己传送到原文地址去阅读,也往往读上一两段便觉索然。所以我对这个人物的思想类型几乎毫无了解,但是4月2日那天我读到她作的《给清华大学一封信》之后,大觉赞赏,在Google Reader里分享仍觉不足,遂又在新浪博客里“顶”了一下。

后来我在我的SNS上发现一些清华的朋友转载一则挖苦蒋方舟的话语,指责蒋方舟这种几乎没在清华大学里正经待过的人没有批评清华大学的资格。看到这句话的我也不禁对自己的想法有一些动摇,毕竟清华大学是否真的像她描绘地那样,我只是凭借一些耳闻,合以当今社会之常态,臆测以为切中肯綮而已。我毕竟还是很相信太祖那句“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的名言的。然而这一丝因为意识到自己的不审而产生的动摇在看到诸多清华校子对蒋方舟更加猛烈地批判后,反而变得烟消云散了。

我曾在一篇文章上读到,诺贝尔奖得主Robert Aumann在他的一篇堪称传世之作的论文中提出,“两个理性而真诚的真理追求者争论问题,争论的结果必然是二人达成一致。换句话说如果争论不欢而散,那么其中必然有一方是虚伪的”。王琯所作的《公孙龙子事辑》里有一段邹衍驳斥公孙龙的言论,其中提到“辩者,别殊类使不相害,序异端使不相乱,抒音通指,明其所谓,使人与知焉,不务相迷也”,最终“胜者不失其所守,不胜者得其所求”(《史记》的《平原君虞卿列传》里记载了邹衍这番话带来的后果,即从“平原君厚待公孙龙”到“乃绌公孙龙”)。

以上一段是我对辩论的理解,即以“真理越辩越明”为目的的辩论才是真正的辩论,这也是为什么上上一段里我提及清华的某些学子对蒋方舟进行批判的时候从没有用过“辩论”或“反驳”这样的词汇——因为他们没有。那些人没有条分缕析地对蒋方舟文章里可能存在的不审论点做出驳斥,或者说,他们丝毫没有,取而代之者,他们采用的是一种最常见最简单也最狠毒的方法——人身攻击。宣布她的无调查,嘲讽她的无思想,质疑她批评的资格。

维护稳定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剥夺异见者批评的资格。然而可惜的是简单的方法未必有效,这种方法所带来的结果只是“越维越不稳”的恶性循环。我想这种只损人不论事的手法却恰恰反映了写作者内心的空洞,因为论起事来除了摘指错字,再无甚可写;他们写作那些驳斥的目的,也许只是想让自己相信那些想要相信的事物而已。最可笑的是,这样的行为恰恰完美地映证了蒋方舟那篇文章中的一段话:

有时,我看着他们滔滔不绝地在课堂、在会场说些“主流价值观”的话,心想:“他们真相信这些,真可怕。”过了一会儿,又打了个寒战:“他们其实并不相信这些,那就更可怕了。”

Resume Game

像任何一篇感慨时光飞逝的文章一样,我要感慨下这个一倏忽便消失在无法恢复的回收站里的寒假。交大的寒假可不像它的电费一样可以在你余额所剩不多的时候给你发短信提醒充值,这实在是遗憾。

虽然寒假还没有正式结束,但是明天我就返回上海了,所以我想,如果要给这个假期做些总结的话,没有比现在更合适的时间了。

还记得当初上小学和中学的时候,每次放寒假或者暑假还都有所谓的寒/暑假作业,以便于当你开学的时候总结你在寒/暑假期间做过什么的时候不会说“没什么特 别的,只是实地考察了一下长江流域的各类菜系”、“啊,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思考‘人生的意义’”或者“我用了四个星期的时间研究P和NP问题,我觉得我找 到了一个突破点”这类的东西。不过,实际上你往往还是可以花21天做思考,或是用三个星期突破世界难题,或者考察3/4个长江流域的,因为大多数人都是在 最后1/4的时间把它完成的。如果你特别走运可以在网上找到一份答案,那么你只需要给考虑你的抄写速度有多快了。

以上一段属于跑题,或者耍赖一些可以叫它引子,甚至叫它“作者触景生情引发的一段可以引发读者共鸣的生动、形象的回忆”,我这里把它们列出来,万一一不小 心这篇文章入选中学语文课本或者语文试卷的话读者可以据此分析本文第三段——前提是那时这篇文章没有包含或者偷偷地包含“有删节”三个字。好吧又胡扯了, 那就用这句话当作一句过渡句,让我们回归正题,为本人的寒假算总账(这句话是不是有些自我指涉的趣味)。

本寒假的一开始我曾花了一段时间饶有兴致地研究python的某个库(我不知道python里这个该叫什么,姑且称之为“库”)——pygame,直到某 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那一天的具体情况,根据我后来的回忆以及考证,是这样的:那天是西历二零一一年一月廿九日,旧历庚寅年十二月廿六日。因为那天下午有 事,我起得比较早,大概12点钟就起床了(了解我的人知道,这真的很早)。当时我先在SNS上看到了有关钱云会摄像手表的消息,还发了一句感叹,接着是阅 读Google Reader,然后是看视频。期间记不清什么时候我因为口渴去倒了一杯开水(约400毫升),因为水太热没有立马饮用而放在桌子上,又因为屋里太暖和就没 给杯子盖盖子。于是当我双臂搭在椅子臂上看完某视频后打算去操作键盘的时候,悲剧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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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学(18):三段击

给日志取这么一个题目实在是因为笔者才疏学浅,想不出来什么好词能表示“混过了三个学期”这么层意思,于是就借来这么一个古代火枪战法的名字。虽然 搞不清楚它的发明者到底是明朝的沐英,日本的织田信长,还是普鲁士的腓特烈二世,但可以相信它威力非凡。三段击的每一段都是一排火枪的齐射,如果将这放在 大学的故事里做比喻的话,那么这些火枪里还有个别BT的家伙可以连射,譬如一把叫高数的,和一把叫大物的,等等。如此一来,在大学混上那么三学期的感觉还 真有点像置身长筱的赤备骑士。

从目前出分的科目来看,这学期的成绩还算不错。对我来说,这样的成绩已经很满意,虽然有时候我会想,也许我还没尽力。但自从在第一学期结束的时刻顿悟绩点 乃是浮云的真理后,我已经丧失了说服自己拼死搏杀的论据。有些学科上课每次都要迟到,有些学科一学期只去过三次(而且它的名字不叫形势与政策),还能拿到 一个不错的分数,我又何必画蛇添足?更何况许多学科存在的意义只是那场考试而已。我们究竟要花费人生的多少个十年去学习考试,这个话题太沉重,在此还是一 笔带过吧。

回到我思考能够表示“混过了三个学期”的词语,我竟然联想到了划酒拳——这门技艺是我数年前在《武林群侠传》这款游戏中学来的——其中关于数字“三”的那 个词语叫做“三桃园”。我们总说德高望重的老师“桃李满园”,所以虽说在交大里我未曾目睹过桃花(也可能是见过但我不认识),但就这个引申的意思来说形容 也还合适;但是“三桃园”这个词语的真正来源应该是刘关张的“桃园三结义”,这就难免想起当初刚刚保送还没有步入大学的颓废日子,我和三位好友共同创建了 名唤水果家族的江湖神秘势力,并操控了保送生联谊会这一庞大组织的实际大权的那个侠义传奇。这种交情有些类似“桃园结义”,但是我们的人手比刘备的兄弟会 多了一个。虽说我们四人在交大的只有三个,但是看在数日前大哥专门从同济跑来看我们这件事上,还是不用这个名字做标题为好。

另一个不用“三桃园”做标题的原因,是让人不免想起刘禹锡《再游玄都观》里“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的诗句,如此一联想,用“桃园”形容交大似 有讥讽之嫌,于是不得不担忧哪天落得个和那个叫徐冠卿的翰林院庶吉士一般的下场。算了吧,上一句是胡扯,真正的原因是身在交大,桃花缘浅,尤其是数日前大 哥专程从同济跑来,打着给我和二哥过生日的旗号来交大晒妹子一事之后,顿时感觉压力就像剥开的橘子皮一样从四面八方向我合拢而来,一边从八方六合向我进 军,一面高呼:“投降吧!你已经被包围了!”记得几年前我很喜欢说一句话,那句话是由莎士比亚的《约翰王》中台词翻译而来:“全世界尽管三面来袭,我们会 给它一个迎头痛击。”但等到恶魔站在了你的身边,你才会发现豪言壮语只是用来吞咽的,你能做的事情只有“顾左右而言他”。

在写下现在这一段的时候,我终于意识到我跑题了。我写博文的时候经常跑题,当初“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岁月里我曾在某个下雪天写过一首诗:“冰凝小河白沙 丘,云失黄雪月怀柔。孤坐不觉两鬓忧,随手拈来尽是愁。”其中的“白沙”、“黄雪”两句分别是形容白天和夜晚的雪景,“两鬓忧”则是指覆雪的鬓发,恰如伍 子胥之白头,于是“随手拈来”的是雪也是愁。而如今上海的雪虽然停了,但许许多多的想法(或是废话)依旧萦绕在我的身边,写文章的时候随手一拈,惊觉时便 已离题万丈。想起初中的时候语文老师教我们作文的时候曾告诫我们说:不要轻易尝试议论文,现在我们班里的同学没有一个能写议论文的。然后,不知道是什么原 因(也许是看到当时我不屑的目光),她又特意加了一句:李垚也不能写。现在想来,这个告诫还真是对的。

有趣的是,我诉说我跑题的那些事儿本身也是跑题的事儿,不知道这算不算自我指涉。这又让我想起王小峰的博文里说的“历史是在跑题中前进”的言论,其实,我 们的人生都是在跑题中前进。就像前文中提到的盛极一时的水果家族,如果追溯它的起源,可以追溯到我和大哥在谈论我们极其相似的网络ID时我那一句:“我是 iPod,你是iOrange。”后来的那段扑朔迷离的传奇都是从这一句话跑题而来,以至于连我们几个当事人自己,在日后也无法理清这一事情前后因果的完 整脉络。好一片混沌呵!这又让我想起最近在读的一本书,不过鉴于和本文的标题无关,还是先不提了吧。

闲话休提,言归正传。在西历2011年1月20日的下午,我在考完大学第三学期的最后一门考试之后,便扑通一声落入了一种充满解脱感的碧渊中,浑身也充满 了一种想要掀起狂欢之波澜的欲望,于是便有了我在大学第三学期的第一次通宵。细数我在大学的通宵经历,第一学期是在国庆期间为了三国杀而通宵,还夹带着做 了几道数学题(记不清是高数还是线代)、写了几行代码;第二学期则是因为世界杯,还夹带着准备期末考试,看完世界杯总决赛还带着同学去转了世博园;第三学 期便是这次了。通宵自习室里满目笔记本,一团糟,与之相比,想要总结我这一夜做了什么却异常简单,看了一部叫《死亡飞车》的电影,玩了几小时叫《中世纪 2:全面战争》游戏,又看了几小时的书——即我在上一段中提到的那本书,然后异常难得地吃了顿早餐,迎着阔别已久的黎明回寝高卧去了。在这次通宵期间还注 意到前方一对情侣,先是一起研究《愤怒的小鸟》,又在一起看《House M.D.》,回想起数电考完后校内上流传的那个交大式浪漫悲剧,再回想起我在水果家族中的二哥和二嫂,不禁感叹这个神奇的交大特色(抑或大学特色?)。

虽然20号已经考完,却在24号才能够踏上回家的征程。宿舍楼里剩余的人越来越少,渐渐地他们连一局dotA的人手都凑不起来。而今门外的走道上万籁俱 寂,饿了么网站上是满屏休息的饭店,昆仑想寻觅点吃的家伙却打遍电话无寻处,而我中午点的外卖竟然是用自行车送来的(我不知道那家饭店是不是一直用自行车 送的)。外面的天色始终阴暗着,寒风瑟瑟。难得出寝室去图书馆借几本书来,却正好赶上了借书处的下班时间,使得我和借书处的阿姨们在图书馆门口擦肩而过, 回寝室的路上又在一个急转弯处握断了自行车上仅存的一个刹车。宿舍里为了为装空调做准备要在寒假改装线路,我桌面上堆砌成山的事物如何对付或许将成为我在 23号的主要工作。

唉,一不跑题这文章反倒成为了沉闷无比的流水帐,尤其是这深居简出的日子更是乏善可陈,记述我一整天看电影或看书的文字恐怕还不如我在急转弯握断刹车那一 刹那的精彩,实在是可用说书人“有话则长,无话则短”的一句直接带过。但是作为第三学期的结束,和大二寒假的伊始,总觉得应该像一个特殊的节日一般,做一 篇文章来纪念。但是2011年1月20日,这个在这一刻意义非凡的时间,在未来的某一天被提及,我或许只会茫然无所知。就像你一生中经历过的无数重要的路 人甲和无数令你兴奋的小事,最终落入青苔深深的记忆里,直到有一天你的移动硬盘或许会坏掉,那时候你发现其实你一无所有。不妨借用张大春的《城邦暴力团》 中提到的一则叫“崩即崩耳”的掌故,道是,崩即崩耳,何足挂齿哉?

写在奔三的边上

从新年开始一哭二闹的移动硬盘终于在1月12日上吊了,当初借来舍友的连接线后曾以为故事有了一个完美的结局,但事实还是抢在我弱冠之前的最后时刻告诉我,我还太年轻。由于1月13日是我的20岁生日,学校也颇给面子地在考试周第一周为我把考试从周一安排到周四,免得让我把对各类学科的骂街带到奔三的岁月里。当初我们在19岁才敢自称奔二的人,如今到了20岁生日就跃迁似的奔三了,我们对时间之魔力的恐惧都在潜意识中不断加深。哈利波特快要迎来和伏地魔的最终对决了,我们也在大学里混了一年半载了,也大了,也二了。

本来是一篇关于我生日的文章,但是写下“写在奔三的边上”这么一个开头,就情不自禁地感慨起来。其实我本来想好的题目是“写在弱冠之年”,但是现在写题目似乎有这么个流行趋势,把文章名字写得和某位前辈的作品名字相似,可以表达向这位前辈致敬的意思。如是我闻,梁文道如是说,村上春树如是说。于是当我想到“写在奔三的边上”这么个题目有着向钱钟书大神致敬的含义之后,就不忍再把它舍弃了。

站在一个新阶段的边上,理当展望一下未来,然而悲哀的是我是一个近视的人,而且现在戴的这副眼镜也明显度数不足了,是故纵使没有浮云遮望眼,也难来个高瞻远瞩的坚持什么什么一百年不动摇的伟大构想。码海无涯,书山有径,烟波浩渺颜如玉,除了这些,我还有什么追求呢?想到这里,难免又想起我那1T移动硬盘里的游戏们、电影们、音乐们、书籍们、软件们、素材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切都成空。这种体会难免再让人感慨一番。其实玩弄电脑很能体会到世界的哲理,写过代码的必然都理解“凡所有相,皆是虚妄”的道理,玩过图的匹配算法的也许还能见识到“一花一世界”的神奇,最重要的是“万法皆空”,真实的只有那些数字电路里的那些逻辑,“因果不空”。

更进一步的体会是,弱冠的这个我,和奔三的这个我,现在的我,以及没有弱冠的我,没有奔三的我,过去的我,哪个又是我?古代的哲人告诉我们,一只脚不可能踏入同一条河两次,其实根本就不会有同一只脚吧!每时每刻,我们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变,究竟哪个是我?二十岁的究竟是谁?思及此处,还是打住为妙,免得落得个欧阳峰的下场。无论想得多么开,也摆脱不了对人生的执念。不历人间的烟火,如何能够悟道?其实,执迷不悟,又何尝不可?

我了个去,这篇文章就这么扯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结尾的境地。既然“剪不断,理还乱”,不妨“快刀斩乱麻”。二十岁,祝我生日快乐。

The Beginning of 2011

本文继续采用双语写作,看过我上一篇文章的同学们,你们懂的。

新年新气象,本人的移动硬盘成功挂掉,当然如果乐观一点来看,还没有排除其实挂掉的是移动硬盘的供电线或者USB线的可能,所以可以说现在这是一块薛定谔的移动硬盘。

2011年见到的第一个人是雷哥,第一个QQ聊天的人是橘子,第一个电话是12:00多迷迷糊糊接的老妈的电话,第一次起床是12:50,第一次吃饭是叫的辣婆婆骨汤麻辣烫的外卖,用的是从欣哥那儿借的2011年第一笔债务,第一个打开的编程软件是Python 2.7 IDLE,第一首听的音乐来自Kevin kern(曲目已不可考),第一本读完的书是司马辽太郎的《新选组血风录》,第一个玩的游戏……我了个去,2011年到现在还没玩过游戏。

新年该给自己的网站改变一下,以示“革新”,虽然是换汤不换药,但却契合了中国特色。献上截图一张,附于文末。各位可以自行输入网址http://www.liyaos.com围观。感谢文囿同学之墨宝,实令寒舍(或者说寒斋?)蓬荜生辉。

The Final Chapter of 2010

虽然英语水平测试的结果在处理后是及格了,但是本人受的打击依然不小,话说这也不是我第一次受打击了,压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总该落下来了吧,于是为了表明本人幡然悔悟、痛改前非、痛下决心好好学英语之坚忍不拔之志,本文采用双语写作,即标题用英语,内容用汉语。

2010年之末,除旧迎新之时,魔都妖风大盛,直吹得“满地自行车堆积”。出门在外,几乎要被妖魔替着呼吸,不得不抱怨为什么戴面纱的良好习惯为什么不在我国盛行。倒也想“躲进小楼成一统”,可惜实在是“人在大学,身不由己”,每天都要数次骑着我那辆右边缺了个刹车、左边掉了个脚蹬、前面没了车篮、后面坏了支架的刻着“Forever”字样的自行车穿行于TMD几千亩的大学校园。在各类杂事中间花了半天时间学习Verilog今天又花了半天讨死数字逻辑实验之后,终于迎来了短暂的中兴岁月(或者说,三日天下?)。孤坐在寝室里,闲坐在电脑前,寒风奏的乐曲,会让人想起萧十一郎那首孤狼的吟唱。2010已在历史的边缘,我依旧一事无成。

从小时候就常常在岁末被问起“新的一年有什么打算”之类的话题,我已经完全不记得我每次搪塞的是什么答案。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制定计划的人,一方面因为我相信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筹划失策会给我带来深深的挫败感;另一方面,我极度不喜欢一切都按照某人制定的计划进行,哪怕这个“某人”是我自己。这也许是我小时候被强制要求按某个作息时间表作息留下的心理阴影。想起高中的时候曾经得到一本《意志力训练手册》,在翻了几页后终于发现自己没有读完这本书的意志力;而如今李笑来老师的《把时间当朋友》也被我冷漠了好久。也许可以说是我在给自己的懒惰找借口,但目前在键盘上敲这篇文章的家伙确是执迷不悟。

但我或许还是会给自己制定一些短期目标吧,寒假就打算给自己搞些任务,譬如读些英语书之类的,作为吴下阿蒙重新做人的第一步。欢迎各位给我推荐,但请考虑本人的英语水平,试图推荐Shakespear或者James Joyce的请自重,I’m still too simple, sometimes naive. 另一方面,我也还没达到“放下代码,立地成佛”的境界,所以还要在“码海无涯”里奋斗。一直以来都想做一些有趣的东西,有的想法甚至已经想到发腻了,还没有成行,虽然这样子还挺低碳,但毕竟不能创造GDP。对我这种并非生活在新闻联播里的世界的穷人来说,“路漫漫其修远兮”。